一件“麻烦事”,如果有属地和属级打绞,一般下级坚持分级,而上级坚持属地,最终下级拗不过上级,只好接球。后来又有“谁主管,谁负责;谁决策,谁负责”,以为柳暗花明,还是层级制衡的原因,下级可能仍要顶包。最近又有新的接龙,“谁受益,谁负责;谁惹事,谁负责”。
想起最近“信用卡密码”风波。有论者针对“信用卡不设密码更安全”,指出这个安全其实无关财产安全只管财产损失的责任分担,充其量是持卡人规避责任的技巧。与我对保险最初的认识类似,以为人身安全险就是保证不出死伤事故,其实它挡不住天灾人祸,它只能是一种事后的补偿。
“责任接龙”是社会管理近于无序的无奈。天津“注胶虾”管不下来,与生产、流通和销售部门相互“谦虚”不无关系。在浙江“矫正训练中心”危害孩子面前,工商和教育部门的自保也得益于“乒乓技术”。很多问题即使一个部门牵头,多部门联合发文的管理,也很难达到治本的目的。再配之首问负责制,一票否决制,AB岗位制等等,都不一定能解决胆小怕事、趋利避害的陋习。
越是有风险,越是无人敢负责,带来的不是卸责的技巧,如信用卡密码,就是责任“连坐”,只差公开说“谁沾亲,谁负责”。三个和尚没水吃,方丈不挑水,只好点将解决。压力很大,谁都觉得自己“伤不起”,有些上级也不例外。
在社会管理责任划分上,建议多出单选题,少出多选题,莫把“连坐”搞成“九龙治水”或“齐抓共管”的幻象。在刀山火海面前有人冲锋在前当然好,但当下稀缺的是真正的各负其责,尤其是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