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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1） 张炜 本报记者 唐福勇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如何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更好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近日提出五大原则：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坚持服务实体经济，坚持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坚持守牢风险底线，坚持人民立场。
今年以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成绩显著：11月10日，A股迎来第1000家注册制发行的上市公司。前三季度，沪深交易所IPO筹资额分列全球交易所第一和第二。证监会出台《推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三年行动方案（2022—2025）》。截至11月末，今年以来A股市场已有42家公司被强制退市，创历年新高。
毕马威中国12月份发布的最新报告《中国内地与香港IPO市场2022年回顾及2023年展望》显示，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在2022年全球新股集资额中位居前两位，而A股市场为2022年全球IPO市场的主要驱动力，贡献总集
资金额近一半。
构建科学高效资本估值体系
“资本市场的功能就是通过群体的信息交互和交易博弈实现这些资产的估值定价、风险转移和资源配置。这三大功能的核心是估值，因为风险转移须以风险能被市场正确定价为前提，而资源配置的前提也是市场价格信号的准确性。因此，强化资源配置功能的关键在于建立科学高效的资本估值体系。”厦门大学王亚南经济研究院教授韩乾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说。
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对本报记者表示，我国资本市场是多层次的，既有国有企业，又有民营企业，既有大盘蓝筹股，也有中小盘成长股，这就决定了不同上市公司适用不同估值方法和估值水平。探索中国特色估值体系、研究成熟市场估值理论、选择合适的估值模型，是机构投资者的重要工作，也是发挥机构的研究优势，提高机构定价权的重要方面，有利于促进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发挥资本市场支持实体经济的功能。
韩乾称，建立估值体系的要害环节是信息质量和交易质量。信息要做到充分、及时、准确地披露，交易要做到让信息公开、公正、活跃地进行交换。应继续深化注册制改革，严格信息披露制度和退市制度，改善市场微结构，完善市场风险管理工具，推进交易基础制度建设，促进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
南开大学金融发展研究院院长田利辉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需要更好地优化融资，提高直接融资比重，这就需要全面推进注册制，提升市场广度和深度。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需要更好地提升治理，实现上市公司的高质量发展，提升市场的资源优化配置能力。进一步健全资本市场功能，还需要引导居民投资，提高投资者的幸福感。
苏州科技大学商学院教授王世文向本报记者表示，应深化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和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提升融资效率和优化融资结构是资本市场的基础功能，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注册制改革、产品创新大大提升了这一功能。差别化发行条件、多元化产品、增强包容性等为企业特别是科技企业提供高效便捷的融资通道。
注册制改革是重要抓手
对于“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韩乾表示，第一，深化全市场注册制改革，采取更灵活更具包容性的上市标准，在市场优胜劣汰的机制中让更多潜在优质企业能够拥抱资本市场。第二，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并畅通内部转板机制、上市标准，满足不同类型、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的融资需求。第三，地方政府、监管部门、交易所和金融机构应形成合力，积极引导企业正确认识资本市场对企业发展的积极作用，采取切实措施加大企业上市培育和支持力度，使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形成互补格局，共同为实体企业发展蓄力赋能。
田利辉认为，注册制是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重要抓手，市场质量是长足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根本所在。只有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才能为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提供坚实基础。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需要引导居民财富结构转型，促进资产和财富管理行业发展。
王世文称，一方面，要提升资本市场定价效率。价格机制是市场机制中的基本机制，资本市场定价效率也是优化资源配置的保证。另一方面，要切实加强投资者保护。资本市场融资的长期性和信息不对称性，增大了损害投资者利益的可能性，因此，切实加强投资者保护，增强投资者获得感，才能不断增强市场活力。切实把好信息披露的质量关，强化公司治理监管，拓宽多元退
出渠道。
推动股权投资与风险投资
“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离不开资本市场高效运作，而要‘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除了更好地完善证券市场功能外，股权投资（PE）与风险投资（VC）市场也至关重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研究室主任孙飞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孙飞指出，我国PE、VC行业在支持实体经济特别是科创企业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与更好地支持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要求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如与美国等发达国家相比，存在投资阶段偏后，对科技初创企业以及不确定性较大的未来产业支持力度不足等。“跟踪调研发现，这主要与PE、VC尤其是VC面临资金来源不足、长期资金占比较低、退出渠道有限等难题有关。”她说。
孙飞建议，一是鼓励养老基金和保险资金适度提高股权投资比例，丰富VC资金特别是长期资金来源。二是完善税收优惠政策，对VC个人合伙人所得税政策实施中存在的“重要支出抵扣”“亏损跨年结转”等问题予以研究并尽快提出解决之策，提高VC的长期投资意愿。三是引导发展股权交易服务中介机构，丰富股权估值、转让、交易渠道，推动科技成果转化，缩短VC退出周期。四是通过税收优惠等措施鼓励大企业设立企业风险投资（CVC），引导其成为产业链上的“耐心资本”，激发产业链科技协同创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