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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 记者 老盈盈 6月21日，香港首家虚拟银行众安银行（ZABank）宣布与八达通携手推出一款消费券优惠，以吸引更多市民开立该行账户。今年以来，该行动作频频，5月还官宣业务将迈进新阶段，主攻投资理财和保险。
自开业运营两年多，香港虚拟银行仍在使出“浑身解数”招揽更多用户。
经济观察报记者在对香港市民的采访中发现，有的市民最开始被虚拟银行推出的吸储优惠吸引开了户，存了一点钱，但是后来也没有用过；也有的市民虽然看到虚拟银行的宣传，但没有开户的念头，他们已经习惯使用香港的传统银行服务，而且都已经可以线上办理业务。
从财报数据看，与2020年相比，香港八家虚拟银行的2021年税前亏损均有所恶化，存贷比分化明显；业务更为多元化，有的虚拟银行已经在存款业务基础上推出更多财富管理业务，并从个人业务拓展到中小微企业业务。
在毕马威中国金融服务业合伙人文润峰看来，鉴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和不确定的盈利路径，如果一家虚拟银行没有明显竞争优势和差异化，那么不久的将来会输给他们的竞争者；我们预计一些虚拟银行在未来几年内可能会停止运营或被其它竞争者兼并其业务。
税前总亏损扩大追因
2021年度财报显示，香港八家虚拟银行的税前总亏损从2020年的23.77亿港元增加到2021年的35.28亿港元。对于亏损扩大的原因，多数银行在财报里称主要是因为科技投入和招揽人才以不断完善产品和服务。
渣打香港旗下MoxBank在一众虚拟银行中亏损较大，税前亏损达6.87亿港元，较2020年的4.56亿港元增加2.31亿港元。MoxBank在财报里表示主要是由于持续投资科技和招揽人才以完善银行的产品和服务所致。
京东数科和中银香港发起参与的理慧银行，税前净亏损为6.67亿港元，该行表示是致力投资于吸纳客户、提供产品和服务及持续开发技术，为稳健的业务增长奠下基础所致。其余银行中，众安银行、汇立银行、富融银行分别亏损5.52亿港元、4.95亿港元和4.37亿港元；剩余的天星银行、蚂蚁银行、平安壹账通银行税前分别亏损2.44亿港元、2.32亿港元和2.14亿港元。
“由于人力和技术等不断投入，开业阶段成本很高，刚开始头两三年亏损是很正常的，三四年后开始见真章了。”上述一家由保险机构参与发起的虚拟银行人士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表示。
从虚拟银行的财报数据看出，全力吸收存款依然是它们2021年的业务重点。2021年香港八大虚拟银行的客户存款较2020年增长了60.49%，其中富融银行的客户存款增速最快，该行2021年客户存款达30亿港元，同比增长了838.41%，增速较快的还有理慧银行和平安壹账通银行，2021年客户存款同比分别增长了829.17%、242.49%。此外，汇立银行存款也实现了翻番。而与其他六家虚拟银行相比，MoxBank和蚂蚁银行在2021年存款增速上并不理想，仅仅实现了个位数的增长，分别仅增长了3.48%、1%。
毕马威在《2022年香港银行业报告》中指出，截至2021年12月，八家虚拟银行客户总存款约250亿港元，相当于银行业总存款的0.17%，而据香港金管局披露的统计数据，2020年底，虚拟银行业总存款达到了160亿港元，占银行业总存款的0.11%。“香港的传统银行早就深入民心，而虚拟银行是新兴事物，跟传统银行对比难度是很大的，我们只要在虚拟银行同业中拉平来看就好了。“上述人士表示。
2017年9月，香港金管局提出有资质的企业或机构可申请虚拟银行牌照；2019年3-5月间，香港金管局陆续发出八张虚拟银行牌照，由渣打、众安、中银香港、WeLab、阿里巴巴、腾讯、中国平安以及小米各自牵头的财团夺得。众安银行于2020年3月开业，作为香港第一家正式开业的虚拟银行，截至2021年12月31日，该行的客户数量超过50万名，客户存款超过70亿港元，贷款余额增至25亿港元，是目前香港用户规模最大的虚拟银行。
尽管目前8家虚拟银行均未实现盈利，但经过两年发展，也能从一些重要的财务指标中判断出虚拟银行的盈利潜力，其中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存贷比”，八家银行在2021年开始提供贷款产品，平均年贷存比仅为25%。
从8家虚拟银行的财务数据来看，分化比较大。存贷比最高的是平安壹账通银行，客户贷款和垫款规模达13.6亿港元，增幅18.5倍，客户存款为16.5亿港元，同比增加2.4倍，存贷比高达82%；天星银行客户存款22亿港元，贷款9.32亿港元，存贷比42%；众安银行存贷比35%。
记者观察到，两家亏损额度最大的虚拟银行，成立时间较晚，存贷比均偏低。例如MoxBank客户存款额超过50亿港元，但该行2021年的客户贷款仅为7.08亿港元，存贷比率约14%；理慧银行2021年存款29.76港亿，贷款只有8815港元，存贷比仅为2.9%；富融银行由于成立时间最晚，虽然存款达30亿，但贷款只有1.5亿，存贷比也不高，仅为5%。
而从净利息收入观察，根据财报，截至2021年末，仅有三家虚拟银行取得正向净利息收入，分别为众安银行、天星银行和平安壹账通银行。其中，众安银行净利息收入8684.7万港元，同比增加200%；天星银行和平安壹账通银行，净利息收入分别为4174.8万港元和3380.4万港元。
多元化探索
八家虚拟银行成立有先有后，各自定位不同，推出的产品和服务也存在差异。所有银行一开业首推的都是个人存款业务，有的银行在没多久后就推出了个人贷款业务，有的则开业一年产品体验打磨得更好之后再推出个贷业务；而有些银行已经在存款业务基础上推出更多财富管理产品，并从个人业务拓展到中小微企业业务。
一位香港市民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最开始被虚拟银行推出的吸储优惠吸引的确开了户，存了一点钱，但是后来也没有再怎么用过了。记者从采访中获悉这种情况其实比较普遍，因此，除了靠个人客户吸储来维持持续的运营外，现在虚拟银行也想做成主打中小企业的开户行。
平安壹账通银行最开始定位于主打香港贸易中小企业，与其它的虚拟银行定位有别。该行在开业之初是与香港电子商贸服务供应商贸易通合作，为来自贸易通的中小企业客户提供贷款产品，开业之初已经铺垫好客户基础，或许一定程度上解释了该行贷款规模和存贷比在所有虚拟银行中最高的原因。无独有偶，今年1月，蚂蚁银行（香港）行政总裁梁妍勋也表示，蚂蚁银行今年将主攻中小企融资业务。
此外，记者在众安银行、天星银行的官网上也看到相关的企业贷款产品。理慧银行在财报中也表示，他们了解到了香港中小企业对银行服务的需求，将为中小企业提供一站式和度身订造的服务方案；部分目标创业客户正在试用该行的首批产品，包括支持特许经营业务发展的简单灵活融资产品等。
除了存贷款基础业务外，虚拟银行也在拓展更多财富管理条线业务。众安银行获得了香港保监局的保险代理机构牌照，成为众安人寿的代理人，成为香港第一间推出保险服务的虚拟银行，向客户提供定期人寿及储蓄保障计划等保险产品。众安银行行政总裁许洛圣此前表示，随着虚拟银行高息获客逐渐告一段落，未来的竞争主要取决于如何组建贷款结构。投入已达至高峰，今年将重点拓展投资理财及保险业务，未来收入会慢慢追上来，目前仍朝着2024年收支平衡的目标前进。
理慧银行也已获得保险产品牌照，为该行下一阶段推出人寿保险储蓄产品踏出重要一步。该行表示，财富管理产品是发展策略中的一个关键范畴，因为根据该行的调查显示，不少目标客户均表示规划未来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并期待更加适合他们需求的产品。